招商加盟
分享:

展览时间:2014-08-08~2014-08-20

开幕时间:2014-08-08

展览地点:先锋书店五台山店

参展艺术家:黄明

策展人:

主办单位:

承办单位:

展览介绍:


笔墨不默——黄明印象记


詹刚/文

    黄明,字鹤闻,别署青桐居主人。1976年生于江苏泰州。先后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书法专业、解放军艺术学院中国画高研班。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、江苏省书法家协会理事、四川大学苏州研究院客座教授、江苏省青联委员、江苏省国画院特聘书法家。自1998年起,书法作品数十次入展中国书协主办的各项展览。曾获得全国首届青年书画大展银奖(1999)、首届江苏省青年书法篆刻展金奖(2000)、连续三届全国武警部队文艺创作一等奖(2002-2004)、全军书法大展优秀作品奖(2003)、首届林散之奖提名奖(2004)、中国书法兰亭奖提名奖(2009)、书法报社全国海选优秀奖(2013)等。先后于南京、东莞、北京举办联展、个人展,作品为海内外多家博物馆收藏,出版作品集3部。近年来,致力于对南京历史典籍的梳理,通过书法的美学形式表达对金陵佛教、山水园林及历史古迹的心灵观照。

       南京,钟山龙盘,石城虎踞,宛如一尊瞻视北方的雄伟雕塑,无数沧桑优美的故事在石头中忍住。而南方文化的脐带——长江,在这里小心地弯向东南,亚热带季风气候酝酿的多情雨水、柔软吴音于此流出,500里青山白鹭绵延稻田,最终孕育出光华灿烂的海上明珠——告别往日混浊江水热切眺望着即将融入其中的浩淼静寂蓝色水面。

       长江的支流——秦淮河,一条著名而又尴尬的城市内河,它从未在时光中老去,今天,无情的野草依旧轻笼绿水。曾经,多少虔敬的隐士和垂涎富贵的青年在这里上岸,从此踏上不归之途。“桃叶复桃叶,渡江不用楫。但渡无所苦,我自迎接汝。”这里也是无数苦涩夹心甜蜜的恋情重复上演的码头。然而,1500年前,那临水的窄街——乌衣巷,更是一个著名的书写场所。穿着黑色宽袖长袍的王谢子弟,散坐在榻上品评着彼此的书法——那些长长短短潦草随意的书信充满了“感伤奈何”、“以何散怀”、“伤痛切心,奈何奈何”的自问和问候。

       繁华美好颓废无用迷茫追忆,这是纨绔子弟兼忠义烈士——南京——塔罗牌阵的命运解盘。有多少人试图窥探这崇高而又滑稽的命运?庾信、李白、王安石、黄裳……,然而,最终他们深深懂得,自己才是被命运车轮追逐的堂·吉诃德。他们,在南京遇到了知己。

       我们的书写者黄明,20世纪90年代从长江对岸的水乡溱潼来到了南京,带着一份含蓄腼腆的孤独。比家乡水更阔更腥的秦淮河水从南京艺术学院门前缓缓流过,六朝风骨,民国余韵在这里轻轻扬起水波,青春在无知躁动中被艺术的强光收割。真草隶篆,汉民族肌体上最性感的纹身,被一一亲吻抚摸。清凉山的钟声,明城墙的野花,玄武湖的朗月,栖霞寺的红叶,南京精致或荒残的魂魄悄悄潜进了黄明横涂竖抹的笔墨。像是要逃离这无奈命运的追索,几年之后,黄明负笈京城寻求解脱。其实,每个南方人的生命中必须有一次,换一种眼光,隔一段距离,用来审视品味毒品制造者——江南,重新思索那繁花如何变为废墟,废墟又如何再育繁花。从北京望向南京,这个距离不多也不少。运河背负繁华和富裕,盐和大米,从江南起步,穿过苏北平原,鲁西丘陵,到达华北大地,最后输入幽冀寒地。这一贡献的路程,朱棣衡量过,康熙审视过,乾隆揣摩过,咸丰恐惧过,他们惊叹江南,咒骂江南,更防范江南。每个北方政权都以江南为参照重塑自己,整个国家都警惕着唯恐重蹈南方的覆辙。没有一个朝代不走向衰落,没有一个朝代的末年不混乱,可是,南京的政权却那么快那么干脆那么彻底,又那么性感华美那么诱人那么自甘地沦陷于自我颓丧。这是为什么?

       和许多人一样,黄明逃不开南京的诱惑,部首中添加了北方风沙和千年疑问之后,他把自己再次打包安放于南下的铁轨上,重新投入石头城温柔的怀抱。从此,对于黄明,什么才是书写?抻开洁白的纸,用最浓重的黑去攻陷它。一身孤独,一份乡愁,一声叹息,一路追问,写字,是笔在白纸上的祷告和祈求。墨汁是充满苦涩爱恋的雨水。又或者,不是我们在写,而是笔在写我们。我们自己才是宣纸,在明窗净几旁,层层地剥开,展露在笔底。而笔比我们更孤独,比我们更懂得释放满腔的愁和恨。一个人的烦闷,一个时代的牢骚,屈原陶渊明李白李煜李清照的闲愁,被孤独的笔写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。每个字都很瘦小,像是寂寞夜里的一盏灯,庆幸可以温暖你我片刻;每个捺脚都很细长,像是街头吟唱着的韵脚,把孤独和苦难唱得荡气回肠。

       仿佛是劫后依旧动人的传奇女子——云锦金箔梅花红叶雨花石——她们是南京流传在人间的美丽事物。如果说,云锦和金箔,代表着南京的一种不管不顾,不理睬兴亡盛衰的华丽耀眼的红尘未了大愿,那么,雨花石则是满腹往日繁华苦难而又全归于平静平淡的缄默女子,而她幸运地遭遇了黄明那具有魔力的羊毫。都说是说经人感动了天女,散花于此,其实,不如说寂寞的天女终于遇到能够倾听的知音。这五彩石头,“无才可去补苍天,枉入红尘若许年”,在距今6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已经用于南京人的装饰和殉葬。这些火山岩浆的后裔,山洪冲击,流水搬运,涓涓细流在时光中缓慢雕刻的作品,托付给南京这一小段江面,悄然出世——南京的小小石头也要经受火烧水炼。这不是时间的传奇,这是命运的驱使。黄明是能够解读雨花石身世的才子,他与前辈张岱在南京乌衣巷口相遇相叙,叙说五彩石子的前尘往事。

       与所有伟大而孤独的灵魂一样,黄明热爱饮酒。动荡岁月里,“俯仰之间,已为陈迹”的晋人说,“酒正引人著胜地”。其实与分裂、战争未必有多少关系,总有一些人无论生活于何时何地,总是孤独的。锦衣玉食,却常常难以下咽;高朋满座,却往往无话可说。但终究抛不开挣不脱,于是,期待更多的美食和聚会,来对抗虚无。只有酒,是自古相传的解药。无数个不眠夜,酒杯伸出她纤细的手,将孤独者引领向无忧之地。每一次酒都是一场迎神仪式,而酒后的书写,才是书写的极致,微醉的线条中有微雨双燕,有美人隔花,有夕阳古道,有帆影流霞,有急管繁弦,有冷月悲笳,有金戈铁马,有荒城寒鸦。

       凡物美好,必皆危险,然而,人还是会追寻美好不顾危险。若问黄明,是否,有一天,不再专注书写,会不再饮酒,像一个将一切都放下的解脱者?黄明说,这不可能,离开书写,谁是黄明?

       秦淮河水依旧平静地流着,看惯春花秋月的样子。黄明已在不远处构建起青桐居鹤闻堂。今天,晚餐桌上添了一盘龙虾,南京的雨季已如期而至,微酒之后,青桐主人用浓厚墨汁化解秦淮河水给梅花和雨花石写下深情的追忆,在缠绵无尽的雨声中,他在书桌旁悄悄地睡着了。


2014年7月上浣于南京




展览作品 MORE+
留言 MORE+