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悲鸿是开拓者 蒋兆和是发展者
蒋兆和师法并非一成不变。刘曦林透露,由于父辈均长于书画,蒋兆和幼年便受到民族传统艺术熏陶,少年时代,他对山水、人物、花鸟和书法都已有基本素养。从家乡到上海后,因画广告谋生需要,他开始攻习西画,积十余年自修,对于素描、油画、雕塑语言有了较多理解。又因其多接触写实的一派,天资颖慧,勤于钻研,故有了坚实的造型能力。
在现代中国绘画史上,徐悲鸿与蒋兆和均是中国人物画大家。1927年,蒋兆和结识徐悲鸿,并在他的指导与影响下,个人风格发生重大变化。这在蒋兆和的《徐悲鸿——回忆徐悲鸿专辑》中有所体现,“在结识徐悲鸿之前,由于我的境遇,很自然地同情劳苦大众,并用写实的手法去揭示他们悲惨的命运,但还不是很自觉地走这条道路。通过徐悲鸿的提醒,在我思想上更加明确起来。多年来我在创作和教学中都是遵循着现实主义创作道路,并在徐悲鸿的鼓励和启发下,扎扎实实地把握造型本领,从西画中汲取有益的科学因素……发展中国现代水墨人物画。”因此,蒋兆和认为,“拙作之采取‘中国纸笔墨’,而施以西画之技巧者,乃求其二者之精,取长补短之意,并非敢言有以改良国画,更不敢以创造新途。”陈传席认为,蒋兆和的成功是受到徐悲鸿的启导,走的是徐悲鸿倡导的艺术道路,故应成为“徐蒋系统”。
在“徐蒋系统”里,尤其在人物画上,陈传席指出,徐悲鸿是开拓者,蒋兆和是发展者。具体怎么理解?陈传席进一步指出,徐悲鸿用严谨的线条勾勒出轮廓,其后,人体的凹凸、明暗以及各组织结构处,均用水墨画素描。然而,徐悲鸿素描本来很精致,用水墨画素描,又十分谨慎小心,故严谨精确有余,生动潇洒不足。但徐悲鸿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——以素描为基础,改革发展中国画,而蒋兆和便在这条道路上发展。陈传席继而总结,“和徐悲鸿的素描式国画人物相比,蒋兆和的人物画严谨不及,而生动过之。”
晚年笔墨“实在没有精彩之处”
徐悲鸿国学基础甚厚,出口成诗,精通书法,留学海外。而蒋兆和由于早年原因,学艺条件远不如徐悲鸿。从他题画的文字亦可看出。蒋兆和曾写过一些带有民间艺人与情怀的诗,如“且喜抱孙度晚年”、“二月二日龙头昂”、“灿烂光辉满门墙”、“儿孙满堂心操碎,越是老年越痴心”等。
尽管蒋兆和具有天赋,在绘画路上努力探索,但早年的缺憾始终无法完全补阙。“《流民图》是他一生中最佳的作品,之后,他的作品水平便下降了。”陈传席指出,和大部分写实主义人物画家一样,蒋兆和晚年的作品赶不上早年,他的画中表现出来的主要是技术性,而文化修养不足。而刘墨亦认为,上世纪50年代的蒋兆和,尽管晚年在认识上有了明确提高,但是艺术水平却比早年有明显下降,画得并不好,造型不说,即使是笔墨,也实在没有精彩之处。
落实到作品当中,怎么来理解?刘墨指出,蒋兆和的笔墨严格地被束缚在造型的较为单一的功能上而不能自由,其线条也因为书法功力的欠缺而显得刻板、拘谨,一些画更由于环境原因而显得有宣传画的味道,人物姿态不但不生动,而且造作,陷入了概念化、类型化之中。刘墨还以《太白沉思图》为例分析其作品线条与墨色的漏洞。画中作者用线之简括有如齐白石,却少了白石老人的力度;李白倚着的那块石头,墨色虚浮;右下角的那些菊花从花鸟画的眼光来看,也很初级。中国画本身固有的空灵、自然、虚渺等美学品格,在他那里并不易见到,而他似乎也从来没有认真地在这方面下过功夫。
结合陈传席的分析,我们更能全面评价蒋兆和的作品。他认为,蒋兆和到了后期,渐渐走向用毛笔擦出素描感的效果,不仅人物形象不如以前生动,笔墨效果更不如以前生动。陈传席还以1981年所作的两幅《杜甫像》与1959年画的《杜甫像》来对比,以此来认证自己的观点。
(责任编辑:魏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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