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溪——引领日本水墨画发展的中国画僧

张雄艺术网讯  他的画，在他所生活的时代并未受到重视，甚至被元人汤垕评价为“粗恶无古法”，但他却以其清幽、空寂和不假妆饰的作品，在日本获得了极高的声望与尊崇，乃至引领了日本水墨画的发展——他就是宋代禅僧牧溪。

牧溪作品

在中国美术史料中，牧溪这个名字几乎是销声匿迹。为数不多的著作有过记载，其中元代画史《画继补遗》中对牧溪有些许提及：“僧法常，自号牧溪。善作龙虎、人物、芦雁、杂画，枯淡山野，诚非雅玩，仅可僧房道舍，以助清幽耳。”元代吴大素《松斋梅谱》文字描述较多：“僧法常，蜀人，号牧溪。喜画龙虎、猿鹤、禽鸟、山水、树石、人物，不曾设色。多用蔗渣草结，又皆随笔点墨而成，意思简当，不费妆缀。松竹梅兰石具形似，荷芦写，俱有高致。一日造语伤贾似道，广捕而避罪于越丘氏家，所作甚多，惟三友帐为之绝品，后世变事释，圆寂于至元间。江南士大夫家今存遗迹，竹差少，芦雁木多赝本。今存遗像在武林长相寺中，有云：爱于此山。”

牧溪作品

牧溪的“溪”亦作“谿”，生活在中国画发展的高峰期——宋代，于南宋灭亡后两年的公元 1281 年圆寂。他曾因抨击当朝权贵贾似道而遭到追捕，四处逃亡，可见他是个富于正义感的人。他是中国早期的禅僧，在当时并未受到重视，那时的文人画领域，对牧溪的评价较低，如元人汤垕着《画鉴》说：“近世牧溪僧法常作墨竹，粗恶无古法。” 明朱谋垔在《画史会要》中也说：“法常号牧溪，画龙虎、猿鹤、芦雁、山水、人物皆随笔点墨而成，意思简当，不费妆饰，但粗恶无古法，诚非雅玩。”

牧溪作品

当然还是有人发现牧溪作品的妙处，比如晚明高僧雪峤圆信的对牧溪作品有这样的一段描述：“这僧笔尖上具眼，流出威音那边，鸟鹊花卉，看者莫作眼见，亦不离眼思之。径山千指庵圆信。”

牧溪作品

牧溪的画风继承了石恪、梁楷的减笔画，以及中唐以来的逸格山水画，风格壮阔，自由放逸。牧溪的画被归为禅画的范畴，禅画不同于文人画，不拘泥于笔墨或气韵，“将生命的解脱视为最高存在意涵。一切存在现象都是生命最纯真的现实界的烙印……

牧溪作品

中国传统绘画在构图上历来与西洋透视法不同，多取景物之一角以示全般。牧溪将这一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，并且更以余白反衬出一角的存在，突出了视觉效果，也深化了内涵，正所谓“无画处皆成妙境”。牧溪的这种“一角”式的笔法也中蕴涵着禅宗的理念：借一角残山展现大自然的雄伟与壮阔，以一片空无寓意无限深邃的意境。

牧溪作品

牧溪的水墨画不着痕迹地展现空寂幽玄的美，处处渗透着禅机，具有一种内在的深度和神秘的魅力。在禅风盛行的年代，这样的绘画不可避免地吸引了日本人的目光。当时的日本僧人把牧溪大量的作品带到了日本。在最为恰当的历史时期和最为适宜的文化环境中进入了日本，日益受到尊崇并最终深入日本人心，最终融汇成为日本传统美的一部分。当时日本幕府将收藏的中国画按照上、中、下三等归类，牧溪的画被归为上上品。

牧溪作品

日本著名作家川、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端康成曾经谈到牧溪：“牧溪是中国早期的禅僧，在中国并未受到重视。似乎是由于他的画多少有一些粗糙，在中国的绘画史上几乎不受尊重。而在日本却受到极大的尊重。中国画论并不怎么推崇牧溪，这种观点当然也随着牧溪的作品一同来到了日本。虽然这样的画论进入了日本，但是日本仍然把牧溪视为最高。由此可以窥见中国与日本不同之一斑。”

牧溪作品

目前，牧溪传世之作《观音、猿、鹤》三联幅、《龙、虎》对幅、《蚬子和尚图》、《潇湘八景图》、《渔村夕照图》、《远浦归帆图》、《平沙落雁图》等都在日本收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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