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 巴秋:写生途中所遭遇的不止一次的如火烈日,瓢泼暴雨,以及难耐的饥渴,过度的疲惫,那些连自己都难以忘怀的技与道的烦恼纠结,那种画面上难以描摹的灵与肉的情感波澜,恰恰与我的绘画艺术如影相随,同步升华!
造化弄人,成就心迹履痕。
巴秋
此次所展作品,几乎都是写生所得。我深知为画者当以天地为师,造化为师,舍此,无他途。然天地之大,迈步向何?造化三千,缘起何由?检索以往,凡我得意之作,均得之偶然。偶然,遂生新鲜感、陌生感,偶然,方具新意,不落俗套。
我初学画时,曾以宾虹画册为师十余年,然仅学其皮毛而已。后晋京入荣宝斋画院研修,拜老圃先生为师。多以外出写生,直接面对"模特",画成作品,然除少量生活器具外,都为蔬果为主。转而再画山水,纯属偶然。
巴秋作品
记得那年夏末,去陕北绥德赵家洼写生。晨起,见村里半山坡上排排半旧不新的窑洞,甚感新鲜新奇,亦有某种似曾相识之感。渐渐地越瞅越觉有意味:哦,这些曾经在文学或绘画里看到的窑洞,如此近距离地活生生地呈现在我的眼前。其虽破旧,却勾起我记忆中某种崇高感,激起一种悲怆意味,进而觉得有某种奇拙美。这激起了我要将其画下来的欲望。我便在一孔无人居住的窑洞前支起画架,画了一上午,成就了一幅多年未画的山水作品。接着一发而不收,连续数天画了十孔窑洞。意犹未尽,又在村口桥边,耗了整整七天,画成一个手卷。内行人见了,说有贺友直《山乡巨变》的味儿。此手卷我至今宝爱珍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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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到黄山浮溪村写生,我就心痒痒地想画山水了。然而,我在村里村外转了半天,觉得周围山势太仄窄,陡削,不开阔,难以入画。我在山坡的屋里,手拿毛笔,无聊地倚窗外瞅,见下面农家屋上数不清的黑瓦片,如同一块打着补丁的黑抹布;稍远处一点的马头墙,亦是黑白分明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,促使我拿笔在宣纸上画起了瓦片。一口气画黑了半片纸,心想:这算什么呀?想不到老圃先生过来,朝纸上瞅了瞅,说:行,就这么画!冲老圃的肯定,几年来我就这么画了若干幅有无数黑瓦片的画,被有眼缘的人喜欢走了。而这幅最初的黑瓦片,还挂在我屋里。它算是我山水画的发韧之作吧。然,我至今都没弄明白,这一片片的黑瓦到底好看在哪?心想,也许人家就欣赏你那股傻劲儿吧?好吧,那我做个画界的"许三多″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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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中秋前夕,我来厦门作客于好友伟平家。晚间相互喝酒品茗,其乐融融。不想半夜风雨大作。次日因其家断水断电而住宾馆。我耐不住好吃好住的寂寞,说到山区走走吧。伟平就让朋友领我去宁德。想不到在这里也遇到入我眼的老旧房子,不少还与徽派建筑一脉相承。我在此匆匆盘桓两日,就有了去年厦门巴秋美术馆的二十余幅新作,赠给厦门博物馆的《云水土楼》即是其中翘楚之一。登陆于厦门的"莫兰缔"台风,给了我意想不到的收获!
一次,老圃对在电话里对我说:我刚去过乌镇,美!你也去看看,肯定能画出好东西。择日,我与老伴及友人便去了。下午至东栅,后又去西栅,己近傍晚了。面对小桥流水人家,我太兴奋了,手拿平板,一路拍过去。可停下来一看平板,竟然一张图象都没有!我打手机给给老伴:我平板坏了,快把你的给我用!我用老伴平板又拍了几张,查看还是没图象!奇了怪了,怎么可能都坏啦?一问,老伴提醒说,你肯定把键按错了!我才恍然大悟。但光线已不让我再拍了。我一夜都没睡踏实。次日,我清晨即起,早饭没吃,便与同来的广州朋友家友一起,急切去西栅购票,然直等到9时方能进去。那个上午,我俩畅快淋漓地将西栅景点踏了个遍!这才有了我一批江南水乡作品及《梦中江南》手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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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得自于林州的《太行人家》、青州的《井塘石屋》、惠州的《夏荷图》、河曲《北方窑洞》、西塘的《烟雨江南》等作品,都是不期而遇,可以说其间款曲迥异,然非刻意而得。但写生途中所遭遇的不止一次的如火烈日,瓢泼暴雨,以及难耐的饥渴,过度的疲惫,那些连自己都难以忘怀的技与道的烦恼纠结,那种画面上难以描摹的灵与肉的情感波澜,恰恰与我的绘画艺术如影相随,同步升华!
巴秋作品
可见得,写生对我来说,不仅是艺术的滋养与收获,且是人生的历练与超迈!其实,世间许多事情许多路,如同我宿命的人生一样不可思议,你如不走不做不经历,根本就料想不到后来的结果;走了做了经历了,始料未及的风雨与挫折,固当自尝自适,其意外收获与偶然惊喜,既题中应有,或必然包涵,亦须超然淡化。从一般意义上说,写生,只不过是画家艺术生涯中一种情由缘起,缘自心根的行迹,其初衷的笃守,因果的互证,都淹留于真山真水与心田尺幅的幻化过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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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责任编辑:胡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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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深知为画者当以天地为师,造化为师,舍此,无他途。然天地之大,迈步向何?造化三千,缘起何由?检索以往,凡我得意之作,均得之偶然。
很喜欢巴秋老师的作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