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 有几个能不自欺地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法师当年的境界呢?而真正到了如许境界的人,恐怕也不会妄自涉入他人风光。因为修行终究只是自己的“自知之明”,“虚室生白”本是实证的修为,但槛外所得,不过也和“悲欣交集”一...
原标题:海上丝绸之路的泉州与弘一法师的点滴往事
泉州,弘一法师化身处。 李以健 摄
对于“古来东方第一港”和“海上丝绸之路起点”的泉州,它的朴拙更多的不藏在寺庙里。穿街走巷,一路周折,沿途触手可及就是很多古貌岸然的老屋旧厝。色彩斑驳,砖瓦支离,一草一木都像个手语,诉说着太多再也不可言说的岁月离情。
我们临走前在那间以“秉正堂石花膏”著名的老店,突然发现不远有宫观飞檐,穿过市井,破空而出。于是忙慌慌急急寻去,竟是错有错着,走在了通往宫观后门的一条路。沿路建筑虽已变了古来样式,但格局仍在。即使小门小户,门头依然不遮不拦大大方方写着或“陇西李”“开闽王”、“南阳叶”“雁门畲”,或“下邳林”“紫云黄”、“南阳邹”“曲江张”等各种郡望堂号。你在这些地方走过的时候,就会觉得“哇,汉字这么好看!它怎么破了旧了,还更好看呢?”
破旧方见岁月深情,华丽只是过眼文章。
几个字,一个郡望堂号,一个家族绵延。
家族如此,城市亦然。
弘一法师之于泉州,犹此心印一方。书香墨痕,至今犹存在城里乡间。犹如当年单衣芒鞋,慈悲着这浮生万变。
朋友老李从泉州来穗,送给我一个储茶叶的陶罐。我指着罐子上“温陵书院”四字看着他刚想说话,他就果断地解释道:“是啊!泉州古称温陵啊!”
但其实当时我想起的是另一个地名——温陵养老院。这个地方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,但六十三年前必定确实有过的。因为弘一法师就圆寂在这里,并留下了著名的“悲欣交集”。
除了法师本人,谁也无法准确通透“悲欣交集”四字。
对于修行大德而言,临终的绝笔本就是一生境界的示现。后来学佛修道的众生,有几个能不自欺地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法师当年的境界呢?而真正到了如许境界的人,恐怕也不会妄自涉入他人风光。因为修行终究只是自己的“自知之明”,“虚室生白”本是实证的修为,但槛外所得,不过也和“悲欣交集”一样,只是四个看起来很动人心魄的汉字而已。
一如泉州。
对于生死于斯的泉州人而言,或许便如大道无形,日用不知。但对于我这样因所需所求不同而只去过泉州二三次的槛外人,所见所得自然有另一番不同。这番不同自然未必就是另一种可以耳目生辉的风光,但就像运动场上跑步的人,其间的坚定懦弱也只有自己心知肚明。
所谓人间,不就是参差高低的“心得”交汇么?
有会于心,是为“心得”。
——泉州的心得。匡笑余
一城风月向来人
小记泉州
匡笑余(音乐人)
两 忘
2010年冬天,我们去泉州演《江湖边》。
冬雨。陌生的街。街上陌生的人。把陌生丢在身后,便直奔那座著名的山。
因为那山上有我并不陌生的偶像——老子。山名“清源”,据说因老子一气化三清而得名。神仙家事,从来无法验明。倒是山中有一石岩,因其酷肖老子,故名“老君岩”。《泉州府志》载曰:“石像天成,有好事者为略施雕琢。”其像名符其实可谓“老子天下第一”,高近5.1米,宽、厚均7米多。背屏青山,抚膝而坐,二目深邃,气韵寥阔。虽本天然,但两耳深垂,耳轮内涵,幽渺自然,让人联想起《神仙传》所载,言老子“耳有三漏”。因为“三漏”亦有“参漏”的记载,或许古代那“略施雕琢者”也没有准确的判断,索性真的就“略施雕琢”,留了个大大的耳洞,供人随意猜想?既真真切切,又恍恍惚惚,倒正合了老君“道之为物,唯恍唯惚”的经义。
据传,古时曾有一高大道观护罩老君岩,惜乎“沧桑多风雨,人世本无情”,如今道观早已烟消云散,只剩这老君岩成全着自己最初的模样。面对石像,肃手静默,竟觉得若说那曾经的道观代表玄门设教,那么后来的烟消云散便是近世道门没落的影射;而这经风历雨千载犹存的老君岩,似乎又影射了中华大地上亘古以来的道家,虽气象不再,但风骨依旧,护持着神州的子弟。
玄妙观三清殿上两个南音艺术造像。李以健 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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