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青璞指独道”:《颠倒春风·兰花图》之李方膺意写生态

《颠倒春风》

      夫兰花者，四季如春，孔子曾喻兰为君子，屈原则以兰自喻高洁脱俗，意美格高，乃文人画家笔底常状之物象，人皆称善；春风则为人多称善、乐迎之气象。而李方膺竟以《颠倒春风》为题，创作出两株兰花，用笔苍率，墨厚而笔拙，读者须慢慢品读，方解其趣。一如其以《颠倒春风》为题，所创作出之两丛兰花，一丛兰花垂下、一丛向上，抛叶交连，淡花隐于叶后，兰叶扭曲却粗壮，运毫沉健，用笔苍率、浑拙，有叶故意折断，而后再续笔，或飘动不定，抒写了清代汉族正人士子无可奈何之凄苦生态。
      柔中含刚的兰花，在李方膺笔下泛化为铮铮铁骨、又呈现曲折之意象，这并不唐突，实乃李方膺自况也。
      然若透彻其意则须回顾有清一代，满清人入关以后，对汉族人之压制所形成的高压政策，其对人性之扭曲也必歪及吏治与民风，宦海浊化多风云必然难免，在那万马齐暗的时代，做为汉族仕人之李方膺那正直人格，在官场是难以适从的，其对整个民族的民格皆臣服于最高统治者之君格是难以接受的，在没有独立人格的时代，或者说以无格为格的朝代，一切荒唐之举及黑白颠倒乃家常便饱。甚至是非相反可能被约定俗成。那么，君子则会被群小打压，甚至被诬、受迫害。而小人，或伪君子反而逍遥自在地大行其道！是非颠倒，忠奸易位，身有所受必有所感，而沛然流注于笔下纸上，于是乎，李氏杰作《颠倒春风》出焉，怎不引人兴叹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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